在电影《东方不败风云再起》里,东方不败面对洋枪洋炮毫不畏惧,当众秀了一把徒手接子弹的绝技后,说出了一句无比雷人的话:“你有科学,我有神功!”
看过这个桥段后,大家笑笑也就算了。谁要是当真,那智商也就太低了。可惜中国还真就不乏这样的低智商群体,比如本片中的白莲教,比如更为我们熟知的义和团。
晚清是西学东渐的时代。在这一时期,西方文化大量输入到中国,中国人也由此产生了不同的反应:第一类是以倭仁和徐桐为代表的顽固派,对西方文化完全排斥,在面对外来侵略时主张“以忠信为甲胄,以礼仪为干橹”;第二类是以李鸿章和张之洞为代表的洋务派,他们开始正视西学,肯定西方在器物层面的优势并加以学习,但不学习西方的制度和思想,最具代表性的观点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第三类则是维新派和革命派,主张全面学习西方,比如郑观应认为“西学不重,则奇才不出”,提倡实业救国,同时指出国弱民穷的根源在于专制政治,建议仿照西方国家法律,设立议院,实行君主立宪,将西学作为改造中国的指导思想。
对西学应该怎样学习以及学习到什么程度,尚有可议之处,但对西方文明完全排斥的做法,则无疑是最蠢的。本片中的白莲教教徒,就是这么一帮蠢货。

一般认为白莲教的主源是宋高宗绍兴三年(1133年),由茅子元创立的佛教净土宗分支白莲宗。其后不断发展和演变,并衍生出很多分支。后来的义和团也和白莲教有渊源。
白莲教的教义十分驳杂: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互相斗争的势力,叫做明暗两宗。明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暗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恶与不合理。这两方面,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不断地进行斗争。弥勒佛降世后,光明就将最终战胜黑暗。这就是所谓“青阳”、“红阳”、“白阳”的“三际”。教徒们侍奉“无生老母”,信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八字真言。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先后派燃灯佛、释迎牟尼佛、弥勒佛下去。他们分别在每一时期统治着人类世界。
这个所谓的白莲教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山寨气息。1813年天理教之乱是最后一次白莲教名义的叛乱,之后逐渐消失于历史中。影片中,许多人打着白莲教的旗号在广州装神弄鬼、为非作歹。对此,由于没有看过相关的史料,所以我不敢确信历史上是否真有此事件。但义和团和他们倒是一丘之貉。我认为徐克应该是以义和团运动为历史背景拍摄的本片。

历史上,义和团给洋人安插了这么些罪状:“能咒水飞符,摄生人魂与奸宿,曰神合。又能取妇女发爪置席底,令其自至。取男童女童生辰粘树上,咒之,摄其魂为耳报神”,“甚或割女子子宫、小儿肾子,及以术取小儿脑髓心肝”,“(教堂)墙壁,具用人皮粘贴,人血涂抹,又有无数妇人赤身露体,手持秽物站于墙头,又以孕妇剖腹钉于楼上,故团民请神上体,行至楼前,被邪秽所冲,神即下法,不能前进,是以难以焚烧。又兼教堂有老鬼子在内,专用邪术伤人,固难取胜,反多受伤。”
那洋人“作恶多端”,你去杀洋人去啊,他不,他杀教民,也就是信教的中国人。历史上又有如下记载:“(家有洋货者)必杀无赦,若纸烟,若小眼镜,甚至洋伞、洋袜,用者辄置极刑。曾有学士六人仓皇避乱,因身边随带铅笔一支,洋纸一张,途遇团匪搜出,乱刀并下,皆死非命”,“一家有一枚火柴,而八口同戮者”。所以你会发现,拳匪之乱时,受害教民的人数远超过外国人,而与教会无关的受害者数量又远超被害教民。
再来看义和团喊的口号,一样的可笑:
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劝奉教,乃霸天,不敬神佛忘祖先。
男无伦,女鲜节,鬼子不是人所生。如不信,仔细看,鬼子眼睛都发蓝。
不下雨,地发干,全是教堂止住天。神爷怒,仙爷烦,伊等下山把道传。
非是谣,非白莲,口头咒语学真言。升黄表,焚香烟,请来各等众神仙。
神出洞,仙下山,扶助人间把拳玩。兵法易,助学拳,要摈鬼子不费难。
挑铁道,把线砍,旋再毁坏大轮船。大法国,心胆寒,英美德俄势萧然。
一概鬼子全杀尽,大清一统靖江山。

后来,史上最大的粪青慈禧太后向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俄罗斯、西班牙、比利时、荷兰、奥匈帝国十一国同时宣战,结果西班牙、比利时和荷兰根本就不鸟清政府,最后来了八个国家的军队。等到联军来了,义和团又四散而逃,最后仍是刀枪可入的清兵上去打主力。这时还有义和团某一支部做出了趁机报仇,躲在后面打清兵的壮举。

真实的义和团就是这么一帮蠢货,打着爱国的旗号,尽干些祸国殃民之事。一方面愚昧闭塞、弱小落后,一方面却又自作聪明、自以为是。面对先进的西方文明,不思进取,反而盲目排外,自以为“你有科学,我有神功”。可惜,科学是实实在在的,“神功”,则不是靠绑块铁板挡子弹就能练出来的。所以,我在看到影片中黄飞鸿揭穿装神弄鬼的九宫真人的真面目时,感到无比的畅快。

时至今日,中国除了在经济和科技领域有所进步以外,在思想认识上相比清朝几乎没有实质性的进步。事实上,从本片的故事里,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大量当今社会的影子。影片中,孙文看到白莲教教徒做法的场景,对黄飞鸿说了这样一段话:“救人容易救国难。看来,我们俩的药箱,也救不了这么多人。”这也许是导演徐克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

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黃飛鴻之二男兒當自強(1992)

又名:黄飞鸿2 / 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 / Once Upon a Time in China II

上映日期:1992-04-16片长:113分钟

主演:李连杰 / 关之琳 / 甄子丹 / 莫少聪 / 姜大卫 / 熊欣欣 / 张铁林 / 任世官 / 梁日豪 / 何家驹 / 方保罗 / 

导演:徐克 / 编剧:徐克/张炭/陈天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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