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12-31

reiger • 绝命毒师第五季:是非黑白，浮生未歇——《绝命毒师》

幸好没有错过《绝命毒师》，至少算是我看过为数不多的美剧里面，

水准最高的一类，《大西洋帝国》似乎太冷硬、虽然经典，但浓厚的历史

感反而不够平易近人；《冰与火之歌》过于奇幻，道尽人性沧桑，能给我

们一片金戈铁马、挣扎博弈的梦境，但仅似乎远离生活太远；《行尸走

肉》可谓高开低走，末日求存的传奇故事，日渐沦为繁嚣的娱乐剧。

倒是《绝命毒师》，说镜头采取即视感的模式，仿佛生活采访，手提dv

的拍摄效果，主人公们经常闲话家常，说长道短，并且充满现代生活的黑

色幽默元素，我们经常为毒师怀特先生有点腼腆、不拘小节的莽撞而逗

笑；汉克顽固保守，大男人主义，但不时爆出冷笑话；心地善良的长舌妇

玛丽的演出极具喜感；小粉杰西颓废的贩毒青年的调调跟怀特老师产生了

奇异的幽默感。说到情节，本剧可谓传奇经典桥段加蝴蝶效应式的

情节可谓妙趣横生。既有《两杆大烟枪》中的连锁反应式的事件

链条、又有《低俗小说》中的环形结构，不同角色的插科打诨，也

有《蝴蝶效应》的事件共振。如果说《大西洋帝国》是《教父》式的

黑帮大家族史诗，本剧就是从微观的角度，讲述罪犯的贩毒生涯。一

步一步沦为大毒枭的怀特老师，从制度操作，到分销渠道，到交易网

络，到后勤保障，面对内部矛盾，杀人灭口，考虑原料供应，双重

身份掩饰贩毒活动，处理家庭关系，甚至伙伴的精神诉求，毒师都必

须亲自出马，整个影片伏线和镜头配合得非常出色，可以说，从电

视剧的制作水准而言，这种级数的制作，堪称典范。

先来说角色的塑造，首先是怀特老师，老白如何逐渐从中学教

师变为大毒枭，整个犯罪生涯可谓不得不让观众同情。此剧从本质上

并没有刻意美化犯罪分子，这才是最出色的关键因素，我们一直在

看老白如何在落网的边缘挣扎求存，如果说剧的导向问题，就是用

黑色幽默的手法冲淡了犯罪分子杀人、破坏法纪、扰乱社会秩序的

那种犯罪本质性的问题。这个我们暂且不论。怀特老师走上犯罪道

路，虽不能算上无辜，但绝对值得同情。剧中很朴实地做出了铺垫，

怀特老师和小粉的对话中看出，他5000元贩卖了自己一生的理想，

和小粉用自己心爱的木盒换了毒品，本质上是一样的。天才走上犯

罪道路，源于当初心高气豪，因为跟初恋女友分手，跟好友闹矛盾

等等原因，他当时意气用事，沉不住气，放弃了跟他们一同投资的

制药公司，导致了自己离开了自己的理想，平淡地当起了中学老师。

然而，制毒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犯法害人的道德问题，但对于一

个有才学的化学家而言，制毒却提供了一个诱人的平台，让他重新

展示自我才华，而癌症只不过是一个推动这个过程的因素之一，本

质上是老白怀才不遇。这才是此剧深刻的地方所在，人的才华得不

到施展，能量得不到正确的引导和释放，后果是不堪设想。老白心

思细密，也心狠手辣，一开始他的社会属性角色提醒他犯罪的恶果

，所以他还存在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情况，后半程随着局势的

变化，老白越来越大胆，处理辣手问题时候，当机立断，冷酷无情

，逐渐从犯罪新手变成黑帮教父。犯罪心理和动机的发展简直是透

切入微。其次就是老白的心态转变过程充满戏剧性和矛盾性，角色

的个性特征却从一而终，人物立体而丰满，这才是本剧成功的关键，

难怪怀特先生多次获得艾美奖。

提提汉克，汉克和白老师可谓水与火的对决，白老师如水般透彻

通透的智慧，时而温柔时而冷酷。而汉克可谓片子里面的纯直男，

但我们从汉克身上看到了锲而不舍的美国精神，但同时也看到了他身

负重压之下，脆弱扭曲的内心，如果说汉克最后的死却没有安排出让

动容、感动的瞬间，只能说影片后半段冷静的现实主义刻画可谓细致

入微，汉克身上最大的缺憾就是道德感过高的卫道士形象，他承担的

正义使命是责无旁贷的，但他那种把道德使命感放在人性制高点的

形象，从人性的角度讲，他带有反人性色彩，压抑得好像纳粹一样的

刻板极端，他会对疑犯滥用私刑，对下属乖张暴躁的臭脾气，老白

对他生死存亡的一刻，是有情有义的维护，但汉克却没有表露出一丝

同情。正是这一点，影片塑造的美国英雄主义的警察形象带有很强

的反讽意味，嘲笑这种道德至上的正义先锋，使本剧带有反叛色彩

的魅力。应该说汉克的整体形象和行为，都是一个正义先锋的表率，

然而恰恰因为太没有人情味，这个角色反而教人又爱又恨，他查案

时，独具慧眼、机智果敢，不输老白，不屈不挠，有血有肉，性格

的矛盾性甚至比老白更甚，而且选角上十分出色，外形十分平常的

美国中年大叔，汉克的角色成功完全是靠剧本和演员素质支撑的。

至于小粉，应该说很好地完成了这个角色应有的任务。定位是

性格有点优柔寡断的，误入歧途的贩毒青年，基本上没有脱离这个

角色的定位，而且作为白老师的助手兼学生，他的性格塑造比较

单一，矛盾性没有太强，但起到很好的串联辅助作用，而且遇到两任

爱人死去，自己被夺去自由，生命受到威胁，身边的朋友一一失去生

命，制毒生涯叫他又爱又狠的故事，非常完整而有血有肉，是本剧

第三个出色的角色。

其次当然是麦克，这个性格杀手的形象虽然有点符号化，但相当

有戏剧效果和代表性，索尔律师，狡猾而话唠、喋喋不休，擅长挖苦

他人，底层社会的润滑油式的人物，也是十分成功。

剧中两位妇女，斯凯勒和玛丽的形象相对比较单一，其实这2人

都有性格上的弱点，他们都不是女强人，但性格上却具备了西方女性

那种事事主张女性立场的特质，然而，她们两姐妹都不擅于保守秘

密，任性，而且有点独断，剧中没有给她们的形象给予太多的正面

宣传，更多时候是充当不停制造麻烦的形象，烘托主角们的光环，这

点还是应该值得注意的。

最后是值得赞赏的伏笔，比如每集的片头片段都跟剧情有隐含

关联性，毛娃娃的眼珠、莉迪亚的咖啡、老白手枪转圈，指着那盘植

物，老白为女儿侧睡预防呕吐预示了老白对jane见死不救等等，伏线

无处不在，可谓丝丝入扣。

正是这矛盾而充满黑色幽默效果的犯罪故事，让我们从人性的

角度，去体验了一次制毒工业的祸害，以及感叹逆天的枭雄悲壮的

一生，叹为观止！